尊称家婆为“孺人”

区达权撰文、梁振添插图 点击率:1741

dou44.jpg    在珠海斗门以及中山、新会一带的乡村,有些比较传统的媳妇称家婆为“孺人”或“安人”。孺人、安人原是封建王朝的命妇封号。《礼·曲礼》曰:“天子之妃曰后,诸侯曰夫人,大夫曰孺人。”宋代政和年间改县君封号为室人、安人、孺人。明、清六品官的母亲或妻子封安人,七品封孺人。

    民间尊称妇女为孺人源于南宋末年。宋端宗和帝昺在元兵的追杀下南逃广东,曾在香山县(今中山市)沙涌的马氏宗祠设立行宫。当时宋军粮饷十分紧缺,族人马南宝见状便献出积存多年的稻谷一万石,并发放到各家各户加工成粮饷。由于村中男丁都参加了勤王义军,留下的妇女就连夜挑灯磨谷舂米。然而,隆隆隆咚咚咚的响声却令皇上不能安睡。宋端宗召来礼部侍郎陆秀夫质询道:“村中传来的是什么声响?夜半三更还乱糟糟的。”陆秀夫见皇上脸带责怪之色,慌忙去找马南宝问个究竟。弄清底细后就一起去见端宗和赵昺。宋端宗听罢禀告,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。于是敕令嘉奖马南宝,召拜他为工部侍郎。为了感谢村中妇女对南宋王朝忠义的壮举,又吩咐陆秀夫传下口谕,封赠当地妇女为“孺人”。自此,“孺人”就作为对年长妇女的尊称在乡间传开了。后来又演变为民间礼仪,“孺人”(有的还升格为“安人”)便成了媳妇对家婆的尊称。故粤语民谣也有唱及:“勒紧头毛(束起头发)带大仔(把儿子养大成人),梳光头髻做孺人。”又如“下间(农村住宅中作厨房或储物用的小房间)有个冬瓜仔,问下孺人煮定(还是)蒸。”还有《鸡公仔》: “鸡公仔,尾弯弯,做人新抱(媳妇)真艰难,早早起身孺人都话 晏(晚),眼含泪水入下间(厨房)。”

    马南宝乃今中山沙涌马氏五世祖。他知书识礼,博学多才,富而好义。宋祥兴年间,宋、元两军在新会崖山决战,马南宝带领乡亲们到新会斗门一带勤王。但后来宋军在崖门兵败朝亡。马南宝因降元叛兵告密被执,终遭杀害。斗门人将其墓葬于斗门镇小赤坎大环村后面的大臣山。马南宝牺牲前悲愤绝食,宁死不屈,曾作诗曰:“翔龙宫殿已蓬飘,此日伤心万国朝。目击崖门天地改,寸心难与夜潮消!”